哆啦ABCD与静香

贪欢

看了不下六七遍,可以说是入坑以来最喜欢的一篇了
一晌,贪欢

煮字jun:

脑洞来自灵魂摆渡


* 来自灵魂摆渡


挺好的一故事 彻底让我写崩了 


有bug  大家凑乎看吧  能看完的  我都给鞠个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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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忘川之畔,与君长相憩。烂泥之中,与君发相缠。寸心无可表,唯有魂一缕,燃起灵犀一炉,枯骨生出曼陀罗


 1


彭楚粤是被街上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吵醒的,拂晓时分,他睁了好一会儿眼睛,才适应了屋子里严丝合缝的黑暗。北方的深秋,淅淅沥沥下着些雨,周围的空气里有淡淡的水汽的味道,湿湿润润。


狗吠声不止,吵得他有些心烦意乱,下意识地翻了个身,身边人睡得正酣,嘴微微张着,睫毛轻轻煽动。彭楚粤有些心疼地看着那人安静的睡颜,总觉得他最近消瘦得越发厉害,眼下的乌青快赶得上当年比赛最煎熬的时候。


不知道接了个什么难揣摩的剧本,让他熬得如此辛苦。问他也只是支支吾吾不肯多说。


忍不住在眼角烙下了一个吻,白澍好像被惊动了似的,迷迷糊糊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,


“欢欢。”


“恩”彭楚粤在他耳边轻声应和。


“别走。”


彭楚粤有点想笑,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处,这次出去采风回来,白澍变得异常黏人,大概是前段时间太忽略他了。


想着想着,抱着白澍的手又收紧了些,


笨蛋,你在这儿,我能去哪儿啊。


 


怀里的暖意让睡意再度来袭。屋子里很快陷入了大海一般深邃的宁静。


风儿有些喧嚣,零星的几声狗吠从远处传来,没有再吵醒谁,


你在身边,就是安宁。


 


2


彭楚粤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,厚重的窗帘被人拉开,日光匀匀的散落开来,在木质地板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圆形光斑。


彭楚粤坐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,顶着一个爆炸头晃进了卫生间,白澍正在镜子前刷牙,睡衣散乱地塞在裤子里,露出雪白的一小截腰,彭楚粤觉得有点燥热,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白澍,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,


“苗苗。”


“别闹”,白澍大概觉得有点痒,轻轻扭了一下腰,“赶快收拾,老谷他们一会就过来了”


“哦”,彭楚粤不甘不愿地撒开手,嘴已经嘟了起来。


白澍从镜子里看着身后噘着嘴撒娇的大型生物,忍不住笑了出来,转过身在他嘴角啾了一口,牙膏的白色泡沫瞬间沾到了那人脸上。


“听话,晚上有赏。”


“现在就要。” 彭楚粤眼里带着笑,一把抱起白澍放在了盥洗台上,轻轻吻上了他的眼睛,睫毛轻颤。手也开始不老实的钻进了某人的衣服,手指在白澍的腰部反复摩挲着。


“澍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,身上就剩骨头了。”彭楚粤有些不满地捏了捏白澍的腰。


“你还有空管我瘦不瘦。”气息有些不稳的白澍狠狠叼了一下彭楚粤的嘴角,“做不做”


“当然做”,彭楚粤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,凑到白澍的耳边,轻轻吹了一口气,“我家苗苗等不及了。”


白澍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,感到彭楚粤吻上了自己的唇,轻拢慢捻,温柔又缠绵。


白澍抱紧了彭楚粤,呼吸越来越急促,神志开始不那么清明,嘴里喃喃自语,


“不要走,不要走,一起,一起......死”


 


白澍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不肯起来的彭楚粤,使劲推了推他,


“起来啦,一会老谷他们真的来了,家里还没收拾呢。”


“哎呀,不到点,他们哪回来不迟到啊,再躺一会,就一会儿。”边说边又开始上下其手,脸上的表情开始有点严肃。


“白澍,是不是我一走你又开始不好好吃饭,你看看你身上没剩下几两肉了。”


“那你就别走了,一直养着我啊。”白澍冲他眨了眨了眼睛,波光潋滟,调皮多情又危险。


“小妖精”,彭楚粤眸色深沉,恨恨地咬了一下白澍的鼻尖,灼热的气息喷在彼此脸上。


 


3


嘉诚夫夫敲门进来的时候,两人刚刚收拾妥当,额,勉强收拾好自己,家里还是一团乱麻。


不过都是大男生,倒也不太在意


小伍一进门就像个小黑猫似的耸了耸鼻子,


“好香啊,彭楚粤,你们家香水瓶子倒啦。”


“都是澍啦!”彭楚粤走过来翻了个大白眼,“接了个奇奇怪怪的剧本,说要体验生活,在家里焚了什么什么香,搞得我身上也是一股味。”


边说边有些嫌弃地抬起胳膊闻了闻。


“喏,你看,就在那儿。”说着伸手指了指床前的案台。


鎏金小鼎中散出袅袅上升的轻烟,幽幽不绝如缕。香气四溢。


谷嘉诚走过去,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。


小伍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,左瞅瞅右看看。


“真······” 想感叹一番,却卡带了一般想不出形容词。


“是吧,奇怪吧,我跟你说,澍现在越活越像古代人,焚香不说,还看那种我看不懂的古文,就我们上中学学的那种。”彭楚粤好不容易抓住人吐槽,扬了扬白澍放在床头的书。


伍嘉成走过去,接过师兄手里的书,一字一顿地念,


“晋书?!这也太高端了。”


“好啦”,白澍走过来,温温柔柔抽走了书,推着师兄弟俩去吃饭,“彭楚粤你那个金鱼脑袋,我就是不看古文你也搞不懂我在看什么。”


“也对,小粤,反正你都看不懂。”伍嘉成笑咪了眼睛。


“你们给本王滚,本王也是很有文化的,好吗?!”


“好好好,你最有文化。”


 


食物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,看着就叫人心生暖意。


“来来来”伍嘉成举起了手里的杯子,“一起喝一杯,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


“伍嘉成,什么东西,会不会用成语,又没人······”彭楚粤话没说完就被白澍塞了一嘴的红烧肉,


“吃饭吧,来,小伍,我和你喝。”说着碰了碰小伍举着的杯子。老谷看了一眼彭楚粤,举起杯子,没有说话。


 


因为第二天小伍要赶飞机,几个人闹了一会儿,也就早早散了。谷嘉诚出了白澍家的大门,一路无话,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

两个人上了车,伍嘉成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人,


“老谷,你今天怎么了,一晚上心不在焉的。”


“啊?”谷嘉诚好像惊醒了一般回过神来,“没什么,就是,嘉成,你有没有觉得他俩有点奇怪。”


“奇怪么?”伍嘉成歪着头认真想了想,“奇怪倒还好,就是,我觉得澍的气色很差啊,脸惨白的,黑眼圈那么严重,是不是生病了啊。小粤倒是还好,可能他们还没缓过来呢吧,我明天要进组了,你这几天多来看看他们。”


“没缓过来。”谷嘉诚兀自喃喃自语,突然整个人像受惊一样猛地抬起了头,


他知道彭楚粤哪里奇怪了,他好像根本不记得那场事故。


 


4


谷嘉诚是在半个月前接到白澍电话的,电话那端的人呼吸急促,说是彭楚粤外出采风翻了车,现在送到当地医院急救,他马上要赶过去。


谷嘉诚当时惊得直接从床上翻了起来,直说我和你一起去。


白澍只是说来不及了,他马上登机,去的那地方信号不好,一有信号马上和他联系。


 


谷嘉诚足足等了将近一周,快报警的时候收到了白澍发来的信息。


“粤粤没什么大事,帮我找一种叫做犀角的药材,越多越好,急用。”


谷嘉诚没多想,直觉这种药材应该和彭楚粤有关系,就到处托人打听。


哪知道这种药材紧俏得很,又贵得要命。白澍风尘仆仆回来的时候,也只找到了不多一点,不过据卖的人说,也够燃一阵子了。


白澍来取犀角的时候,脸色苍白,说彭楚粤伤得不重,但是需要在家静养。过段时间恢复差不多了,再联系他们去看他。走的时候还嘱咐谷嘉诚,继续帮他留意。


之后,他就没再见过白澍,只断断续续的信息联系。内容无非是彭楚粤还在静养,不太适合见人之类。


 


直到上周,伍嘉成听说师兄受了挺严重的伤,急匆匆从剧组赶回来,几个人才攒了今天的局。


 


5


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了起来,谷嘉诚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号码,把车停在一边,摁下了接通键。


“喂”


“喂,老谷,你要买的东西我给你打听好了,明天就能取,话说你买的这东西也太奇怪了吧,那地方看着特阴森,老爷子人呀鬼呀的叨叨了一通我也没敢多听,就跑出来了。你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。”


“我没事,就是帮一朋友问的,什么人呀鬼呀的,能说具体点么”


“我哪敢多听啊,谈妥价钱就跑了,什么人鬼通之类的,你那朋友买这么多这玩意干嘛啊”


“没什么,谢了啊,明天带我去见那老人家一趟吧。”


“成。”


谷嘉诚挂断电话,那种奇怪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来越严重。


“怎么了,老谷,买什么呢,你没事吧。”伍嘉成转过头盯着他看


“没事,就是澍帮粤粤找的药。”


“哦,你这段时间没工作,就多来看看他们,总觉得澍精神状态也不好。不过小粤不是需要静养么,也别来得太勤。有什么事千万记得打电话给我啊,别又像上次一样瞒着我。看我不打死你”伍嘉成说着说着撅起了嘴,师兄出意外这么大的事情都敢瞒着他。


“怕你担心。”


谷嘉诚说着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快要炸毛的小黑猫的头,心里的暖意回来了一点点,幸亏有这个小话唠在身边。


 


6


谷嘉诚送小伍去机场的时候,天光乍破,惨白的太阳爬在天边,洒下些不那么温柔的光。


伍嘉成飞机起飞之后,谷嘉诚直奔朋友那儿,一起去了卖犀角那老爷子的家。从那地方出来之后,谷嘉诚觉得自己的后背几乎要被冷汗打个湿透。


他抖着手点燃了一根烟,狠狠抽了几口之后,拨通了韩沐伯的电话。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,慵懒的声音懒懒散散从听筒那边传来,


“老谷啊,这么早,你不是打错电话了吧。”


“沐沐,你身边有人么?”


“啊?没有啊,战战还没杀青呢,怎么了。”韩沐伯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

“你还记不记得你那次和小粤一起去采风的那个村子。”


“记得啊,那路挺难走的,怎么了,你也想去?”


“你还有那边的人的联系方式么,帮我查个事。”


韩沐伯听完谷嘉诚的话之后,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到鬓角。


“你tm疯了吧,谷嘉诚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,彭楚粤不是好好的么。”


“你查吧,我也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,那时候你打我都成,查好了电话。”


谷嘉诚挂断电话的时候手都在发抖,那老爷子的话在耳边怎么都挥散不去。


* 生犀不敢烧,燃之有异香,沾衣带,人能与鬼通。


 


韩沐伯没有打电话给谷嘉诚,而是直接开车去了他家。谷嘉诚开门的时候,看见了一张惨白惨白的脸。


两人顾不上寒暄,直奔主题。


“老谷,我去公安局查了,小粤在,在···”韩沐伯咬着嘴唇有点说不下去。


“在死亡名单上,是吧。”谷嘉诚拿起一根烟,手抖得连着打了几次打火机都没打着。


“是,我也联系了那村子里的人,他们说白澍去的时候小粤已经不行了,交通条件实在太差,根本运不回来,只能就地火化。澍应该是带着小粤的骨灰回来的。”韩沐伯咬着牙说完了这几句话,眼眶开始发红。


谷嘉诚抬起头,死死盯着韩沐伯,声音有些发抖,


“我昨天和嘉成去了他们那儿,我看到彭楚粤了。”


 


7


“谁啊,这么晚敲门。”彭楚粤有些不高兴的嘟囔。


白澍合上手中的书,俯下身亲了亲彭楚粤的额头,


“你乖乖睡,我下去看看。”


说着穿上大棉拖鞋踢踏踢踏走到了大门口,拉开了门。


白澍看着门外的人,低头苦笑了一下,


“就知道瞒不过你们,不过只有找你买东西我才放心,进来吧。”


谷嘉诚和韩沐伯踏进了白澍的屋子,香气一下子扑来过来,包裹着屋子里所有的人,无处藏身,无所遁形。


“白澍,你tm······”谷嘉诚几乎是扑到白澍面前的。


“犀角,你不是已经查到了么。”白澍伸手抚摸着那盏小鼎,眉梢眼角都是温情。


“还够燃一阵子的,不过也要早点存货了,你帮我打听到地方了么。”


“你疯了吧!”


“我是疯了。”白澍有些魔怔地抬起头,眼角发红,盯着眼前的人喃喃自语,


“我赶过去的时候,他就躺在医院里,和平常没什么两样,可是不会动不会笑不会说话,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。他什么时候敢不理我了。你也觉得可笑是吧,他们就跟我说人没了,一句话都没有,人就没了。彭楚粤就他妈是个混蛋,当年追着我跑的是他,一句话不说把我扔了的也是他。”白澍站在那儿,声音越来越低,没有眼泪,眼神却越发空洞,“他对我那么好,我连带他回家都做不到。你说我疯了,我就是疯了,我要带他回来,我不准他离开我。”


白澍说着说着突然噤了声,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客厅大门的方向,彭楚粤就站在那儿,呆愣愣地盯着他。


“澍,你刚才,刚才说的,是什么意思。”


“没什么,就,我们几个聊聊天,你怎么起来了。”白澍好像醒过神一样冲到彭楚粤面前,伸手去推他,“快回去睡吧。”


“白澍!”一直没出声的韩沐伯突然开了口,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,“他总要知道的,小粤,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。”


“就和以往一样啊,大巴然后···”彭楚粤突然觉得头疼欲裂,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次是怎么回得家,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,翻车,彻骨的寒冷和疼痛,人们绝望地哭喊呼救,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,昏黄的灯光,纷杂的人群······


彭楚粤有些呆滞地看向白澍,“我死了,是不是,澍。”


 


“那又怎么样,你现在不是站在这儿,我碰得到你,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,彭楚粤,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,我不准你走,将来就是下十八层地狱,我也和你去,我不准你喝孟婆汤,不准你投胎,不准你忘了我” 白澍近乎有些疯魔的抱住彭楚粤,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,空气里是令人窒息的痛苦。


“你这辈子招惹了我,就别想丢开我。”


 


8


谷嘉诚和韩沐伯走出来的时候,已是近乎天亮,黎明前的寒意毫不留情地爬上了两个人的身体。


“要下雨了。”谷嘉诚坐在车里喃喃地说。


韩沐伯盯着窗外没有接话。


“明天再陪我去那老爷子那一趟,问问哪还能收得到犀角。”谷嘉诚接着说


韩沐伯回过头来,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悲痛,


“可是,澍他···”

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今天那老爷子也说了,人鬼相交,耗损的是活人的阳气。”谷嘉诚打断了韩沐伯的话,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

可是,白澍若能放下他的执念,也就不是白澍了。


何况,若是换成你我,又能好到哪去。


韩沐伯不再说话,只定定地盯着窗外。


无边黑暗从头顶泼洒而下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

 


9


屋内,香气袅袅,春意正浓。那两人纠缠在一起,呢喃喘息,一响贪欢。


 


10


峤旋于武昌。至牛渚矶,水深不可测,世云其下多怪物,峤遂燃犀角而照之,须臾,见水族覆出,奇形怪状。——《晋书·温峤传》


 


 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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